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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局中局,大反轉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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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別麻煩。”丹澤趕緊收回手,退一步作揖道,“小姑姑先忙自己的,在下剛想起來得回一趟長公主那邊,有重要東西忘了拿。”

小宮女點點頭,花癡般看著丹澤的背影消失在甬道那頭。

丹澤想,一定是長公主早知道杜皇後要接溫婉蓉進宮,半道劫人。

皇後不知道嗎?

肯定知道。

只要溫婉蓉活著就有利用價值。

但“活……”這個字,可健全完好,可殘缺斷臂……

再想到長公主平時虐待宮女的手段,丹澤不由凝緊眉頭,加快腳步。

他一路往寢殿飛奔。

然而溫婉蓉早被長公主五花大綁,丟在正殿地上。

殿內不知燃的什麽香,濃得嗆喉。

溫婉蓉咳了幾聲,漸漸清醒過來。

她記得自己隨馬車入宮,入宮沒多久就被人從後面打暈。

再後來……

她什麽都想不起來,本能動了動手腳,發現自己被捆得結實。

“醒了?”一個聲音冷笑,快步走過來,抓起溫婉蓉的頭發,逼視道,“別來無恙啊,溫婉蓉。”

溫婉蓉疼得嘶了聲,蹙蹙眉,盯著滿是恨意的雙眼,回敬:“長公主萬福,妾身是來陪皇後娘娘賞花,不是陪公主閑聊。”

“賞花?”長公主哈哈大笑,忽而止住笑聲,陰冷道,“本公主看你臉想被打花還差不多。”

說著,她揚起手,毫不客氣一巴掌落下。

溫婉蓉白凈的臉頰立即起了紅紅五指印。

她回瞪公主一眼。

“還敢瞪本公主?!”第二巴掌落下,打同邊臉頰。

溫婉蓉只覺得火辣辣得疼,往心裏鉆。

“還看!”

第三巴掌落下,溫婉蓉嘴裏泛起鐵銹味,血沫子順著嘴角流出來。

大概長公主打疼了手,她松開頭發,起身,對著溫婉蓉一陣亂踩,亂踢。

溫婉蓉哼了幾聲,一旁的宮女怕打出事,忙上前阻攔:“公主殿下,使不得,娘娘交代,覃夫人不能有好歹,必須活著。”

長公主似乎從盛怒中拉回理智:“你不提醒,本公主倒忘了這茬,罷了,既然她不能死,你替她死。”

隨即她叫人來,當著溫婉蓉的面,勒死了上來勸說的宮女。

溫婉蓉瞪大眼睛,眼睜睜看著對方氣絕,倏爾看向長公主。

長公主的笑意帶著幾分狂熱和病態,聲音尖銳,指著她鼻子罵:“小娼婦!到處勾引人!有覃煬還想別的男人!你是不是也想嘗嘗丹澤的味道!”

到底誰是娼婦,誰想嘗男人味道?!

溫婉蓉想回嘴,轉念忍下來,她覺得長公主瘋了。

能殺第一個就能殺第二個。

她不想死,不能死,颯颯還在府裏等她回去。

溫婉蓉費勁力氣,額頭頂地爬起來,站直,點破長公主心思,語氣緩和:“公主,你喜歡丹澤吧?”

長公主一楞,立刻反駁:“他不過是本公主的一條狗!本公主喜歡他?!別笑死人了!”

溫婉蓉不疾不徐,慢慢往殿門的方向退:“公主不喜歡他,為何一直纏著他?”

長公主橫蠻不講理:“本公主想纏誰就纏誰,難道都喜歡?!”

溫婉蓉順著她的話說:“公主所言極是,但丹少卿確實招人待見不是嗎?”

見長公主不說話,她不露聲色往後退幾步:“公主,妾身冒昧,如果丹少卿家事良好,哪怕只有齊家門楣一半,也許你不會嫁給齊駙馬吧?”

這話直擊長公主內心。

多少個夜深人靜的晚上,被丹澤冷落後,卻有反思這個問題。

如果這個俊美的男人不是西伯族,不是聚仙閣演奏的伶人,沒有難民的過往,她真願意就這樣過下去。

哪怕不嫁,日日守著這個男人……

問題,一切如果只是如果。溫婉蓉看出長公主眼中的動容,覺得是個機會,一邊輕聲細語一邊拖延時間往門口走:“公主殿下,您何不放過自己,放過丹澤呢?您心知肚明,他需要什麽,您需要什麽?且不說他,就公主想要的,丹澤

給不了,這輩子都給不了。”

公主聽罷,久久不語。

溫婉蓉知道,長公主沒法拋棄優渥的生活,至高無上的尊貴身份,隨心隨情不顧一切奔向丹澤。

否則她不會狠心下死手打他。

但再多繁華,如同煙花,明亮、絢爛、受人讚嘆,只是這朵煙花綻放完後?

徒留不過寂寞和空虛吧。

溫婉蓉微乎其微嘆氣,繼續道:“丹澤只是公主見到的另類煙花,綻放完了就該落幕。”

說這話時,她已退到門邊。

長公主似乎把她的話聽進去一些,不知想什麽,看著一個地方發呆。

溫婉蓉不再說話,看準時機,調頭沖出去。

長公主看著她的背影,倏爾反應過來,大喊:“來人!快抓住她!”

溫婉蓉重新被推入殿內。

長公主不再相信她任何話。

“跑?!”她惡狠狠給了溫婉蓉一巴掌,打得口鼻流血,又叫人來拿一個小巧的錦盒,把裏面藥丸大力塞進對方嘴裏,恨恨道,“本公主讓你跑!讓你跑!”

溫婉蓉掙紮不吃,慌亂中,藥丸滾動,滑入咽喉。

“你給我吃的什麽?!”她驚恐看著長公主。

長公主皮笑肉不笑抓起她的頭發,湊近道:“本公主特意為你準備,剛剛忘了餵你吃,放心死不了,就是會讓人疼上幾個時辰而已。”

話音未落,溫婉蓉聞著濃郁的熏香,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,她幹嘔幾聲,什麽都沒吐出來。

長公主趕緊避開她,得意大笑:“忘了告訴你,這香有催毒的作用,別動氣,別緊張,不然你會更難受!”

溫婉蓉沒心情聽她鬼扯,一個勁不停幹嘔,沒過一會,從胃到胸口開始火燒火燎的疼,又像有人伸手把她五臟六腑揪在一起,冷汗很快從額頭、背心裏冒出。

她經歷過生產,感覺此時的痛和生孩子比起來,差不了多少。再過一會,她疼得在地上打滾,掙紮,試圖解開身上的繩索,卻無濟於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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